Saturday, September 24, 2005

變態跟蹤狂同學!!

Thursday, September 22, 2005

對死亡的想像 一

我記得前幾年申請到設計學院時,除了心裡雀躍之外,我腦海裡還有一幅畫面:在紐約某個下雪的日子裡,我孤孤單單地在破了屋頂、被雪覆沒的宿舍裡,趴在窗戶前的製圖桌前面、讓嚴寒為我蓋上被子安靜地死去。我應該穿一件白色的針織杉和有點髒、有點皺的白色棉質抽繩褲,半短的頭髮剛洗完,乾乾淨淨的死。我記得我真的很想死,一直到現在都還是,但我對於死亡的想像還是很貧乏,也沒認真去想死到底是什麼。只知道,我想死。愈是快樂、愈是幸福,就愈想死。我始終沒有去紐約,即使在申請到紐約的研究所後也是沒去。我以為那會是最完美的長眠,最適合從人生這個夢醒來、消失在意識之外的時候。完美的消失時機。
但那畢竟只是個幻覺,我真正衷心期待的也絕對不是死亡。現在想來,我那時顯然被這個遭到文化養得癡肥以致於給隱瞞了真義的詞給擺了一道。誰能想像死亡本身?哪個人所擁有的對死亡的想像是關乎死亡本身的?或者說,死亡具有本體嗎?對那些信仰死後的人來說,死亡和生命並不是對立的,它是個沒有意義的分歧,沒有量的、無法丈量的點。對那些假設死亡是一個消失的人來說,死亡沒有本體,沒有天堂、沒有地獄,它的本體就是虛無,它不會是一個適當的詞,因為它沒有所指可言。那樣的死亡,是無法想像的,是不能言說得,是一切存有所不能描述的,是一切存有所不能感受和想像的。思考是意向性的、是指向東西的,它不能指向虛無,即使它意欲指向虛無,它唯一的方法也是創造、假設存有。我不能思考、感受、想像我的不存在,即使我能,我的意向性也必然朝向著某個存在的實體,死後的人世、死後的人們、死後的空間、死後的墓碑。
我必然必須「在哪裡」才能有所想像和感受。我思而我不在是一道毫無意義的推論。因此,死亡的想像無關乎死亡本身,對痛苦的恐懼也無關乎死亡,而是生命的某種形式:殘缺的形式,殘缺的自我形象,破碎的自我形象,貶抑的自我,醜陋,不是人,畜生,死物,嘔心的垃圾,腐爛的肉堆,碎骨機裡的頭顱,垃圾,髒臭的垃圾,隨著血水傳播的病毒,變態。我是想孤孤單單的活著吧?完完整整的孤單,不理會一切,不回應一切,不受傷,不做什麼,乾淨,沒有傷疤,沒有重量。痲痹,徹底的痲痹。冰冷的醉酒客。最後,所謂的對死亡的想像,畢竟還是對於生命的想像,死亡的美感也仍然是生命的美感下的一個範疇。我要的不是死亡,而是生命,即使是永恆彌留。我甚至不能知道我要不要死亡,因為我無法思考那是什麼。但我的死亡想像到底是什麼?

Sunday, September 18, 2005

穿透地圖

“把文明遺留在後面,接觸土地。“

語言的生物的土地存在語言的牢籠裡,不曾在很遠的地方,即使不言說。

All is spectral.

“探索只從書上得知的南美洲。“

There is no South America outside the book of man, of state, of nation, which all circulate in the logic of Capitalism, that which made South America a zone.

“[W]e believe, and this journey has only confirmed this belief, that the division of America into unstable and illusory nations is a complete fiction. We are one single mestizo race from Mexico to the Magellan Straits. And so, in an attempt to free ourselves from narrow minded provincialism, I propose a toast to Peru and to a United America.“

Belief is not the proper subject of epistemology, which seeks for the possibility of knowledge. So is the case of fiction.

A lover of Dreams, breaker of reality. A story for another.

He just doesn't like the plot.

“如何可能對未曾得知的世界感到鄉愁?“

For You imagine your homeland,

“在自己的家鄉無家可歸。“

And so is the case of the pure bred indeginous on your United America of "one single mestizo race from Mexico to the Magellan Straits."

Friday, September 16, 2005

摩托車日記

這麼完美的諷刺不多見:共產主義革命份子的肖像和傳記電影變成資本主義市場的強力產品,強力的大眾文化產品。

如果資本的邏輯是他的死因,那麼看完電影的我是否也是兇手之一?

只是,真的能把他歸為共產主義份子嗎?

The United America…

但是又有必要討論這件事嗎?如同那麼多流離失所的人一般,他們的壓迫者確實是毫無節制資本主義,而我還是兇手之一吧。

Thursday, September 15, 2005

To Whom?

差異的系統
永遠找不到意義起點的系統

但一切至少總還在那個腦殼裡發生

可是喪家該擁抱誰/什麼痛哭?
對誰/什麼抱怨命運不公平?
下半身還是上半身?
脫離的屍首?
還是沒有表情的屍身?
失去腦漿的破裂頭部?
或是爆出腦殼的腦漿?

Or
Let's change the question
應該把這個問題和腦漿塞回頭殼後、
再抱著屍身哀號嗎?

還是流出的每一滴血…
我都應該視之為一個自我的出走、改變、消逝?
或者糖份…
當我缺乏熱量而感到無心力時…

整過容的人
鏡子看見的
難道還是同一個人嗎?

喪家哭得…是整個package吧
飛出去的腦漿阿…
破裂的臉龐阿…
再也硬不起來的陰莖或乳頭…
連爬行也不能的身體…

姓名應該被視為集合名詞
或者是複數
即使沒有分裂

大家好…
大家大家好…

Tuesday, September 13, 2005

埋了一隻鳥

有一天我埋葬了一隻小蜂鳥,埋在後門旁邊的花圃裡。

那天,我在後門外頭準備綁鞋帶的時候,看見了一隻倒在草編腳踏墊上的黃綠色蜂鳥。其實,我不知道那會不會是一隻羽翼初豐的幼鳥,也許是第一次試飛失敗或是不知怎地掉初鳥巢,但我抬頭往上看卻沒見到什麼。我猜是一蜂鳥吧,依稀記得在西雅圖的房子曾經看過一隻在樹梢間流竄。總之,一隻小小的死鳥倒在我門口的腳踏墊上。

我心想應該要把牠埋了吧,於是拿了一個小鏟子在後門旁邊的花圃挖了個淺淺的洞,可笑,這麼淺的洞我又何必煞有其事地拿個鏟子呢?然後,我拿了小簸箕準備把屍體掃起來。我沒立刻掃起那隻鳥,卻蹲下去想要看個仔細,發現屍體的左胸像是被挖空了、深深地陷進去,眼睛也不見了。是被什麼動物攻擊了嗎?是腐爛了?還是被蟲蟻給拿去當了食物?我不知道牠怎麼死的、死前在想什麼?還是在那種情境下牠們並不會想什麼,而只是充滿著情緒?我猜…牠的腦子應該也爛了吧。應該沒什麼東西在那裡了。

牠想被埋葬嗎?牠的家族都怎麼死的呢?從天空掉下、落在某個地面上,然後慢慢的腐爛。恐怕沒有幾隻被長埋黃土下吧?像一群被土葬的基督徒或是供奉在靈骨塔、骨甕裡的粉塵,在後人奇怪的想像裡完整地、繼續地活著,被祭拜著,某些時候成為訴苦的對象。一個尚算完整的屍體就提供了想像的材料。想像吧,明年房子改建時,如果我們把花圃拆掉時那隻蜂鳥掉出來了話,我會怎麼去彌補想像與碎屍之間的距離?牠還在那?牠不在那?那時牠要我怎麼處置牠呢?

牠想被埋葬嗎?我想牠被埋葬嗎?為什麼還要對一個屍體怎麼在意呢?

不知道,但想像力不會這麼饒了我吧。哪天,我也會抱著某具屍體哭吧,哭得像個傻子一樣。

希望也有人會抱著我的屍體哭,不然我會好哀傷。

看了那麼多的意外現場、慘死的屍體照、割首影片,雖然都已經痲痹了,但還是無法理解生命在什麼時刻離開了軀體。已經不會喊痛的屍體,我卻仍然在腦海裡聽著他哀號。

X'mas那時在我的懷裡,吐出了一口氣後就不再動了。

希望也有人會抱著我的屍體哭,不然我會好孤單。

我猜我不會知道那時到底會不會有人抱著我,但我得預先這麼想才不至於不感到孤單。

把我的骨灰撒到翠綠的山谷裡吧,我對佳雯這麼說,如果我先死的話。但是,我不想離開她太遠,如果我先死的話。還是呢,等她也死了之後,我們一起去山谷裡吧?

最後,我還是把小蜂鳥掃起來放進了洞裡,用鏟子緩緩的把土填回去,但我沒有用力把土壓平,只是讓這個墓穴鼓在那裡。我站在那裡看了一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說到底,我到底是在幹什麼呢?

Sunday, September 11, 2005

一個夢

好怪的夢。

我從臥房醒來、走向餐廳和廚房。這個房子是我們的房子、親戚的房子和綠卡這部電影裡的公寓的混合。走到廚房時,佳雯已經在那裡準備早餐。她頭髮沒有綁、戴著眼鏡,穿著深灰色的炬光社長袖寬鬆T-shirt和一條米色卡其褲。我心裡突然有點疑惑,於是問她那近來住在我們家的某人要搭什麼時候的飛機走?她說她不知道。我心裡一陣難過,因為我不想這個人離開。那是一個女人,我猜我跟她有過一段情吧,或是那段情根本沒有結束,我想佳雯應該知道,雖然我們沒有把它攤開來談過。

佳雯似乎被我的問題困擾著了,我們之間沈默了一下,她便突然放下手邊的事,往那個女人的臥房走去。我跟著她過去。那女人頭髮綁了起來、穿著白色綠斑點的裙子,雙腳套著一雙高跟鞋。我們卻沒有敲那女人的房間的門,而是進入了為在這個房間對面的我們的主臥室。我和佳雯站在門口、各自靠著門框。佳雯看著對面的房間、一句話不說,我…忍了一會、欲言又止地。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對佳雯說我真的愛這個女人,希望她能接受這件事、讓她留下來和我們一起住。她聽到後,雙眉緊蹙、眼淚開始流下。突然間,我發覺我說不出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於是我問佳雯對方叫什麼名字,佳雯說“佳雯“。我又問她姓什麼,佳雯說“歐“。我心裡一陣奇怪,怎麼我愛的兩個女人居然同名同姓。這時,佳雯走進了另一個女人的房間,似乎在幫她收拾衣物。我看另一個女人才發現她除了打扮外,其餘和佳雯一模一樣。這女人說雖然是四天後的班機,但她想先準備好。我問這女人她是哪裡人,她說她後住高雄,但本來是澎湖人,我又問佳雯她是哪裡人,她說“澎湖人阿“。我又是一陣奇怪,然後又接著說“那你們住蠻近的“,但佳雯臉上不太情願地回我“距離非常的遠“。佳雯突然哭出了聲,我不知道怎麼辦,但另外一個佳雯抱住了她。

我這時心裡面充滿著疑惑和難過,好像兩個人裡我終究只能留下一個,另一個總是要離開。也許,另一個即使留下來也不會高興吧,或者她也想走?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兩個會同名同姓、長相一模一樣、住在同一個島上。總覺得不太合理。

這時我突然醒了過來,然後才發現那兩個女人都是同一個人。

我把夢說給佳雯聽,佳雯說這證明我若是外遇就會愛上外遇對象,我則是說這表示我以愛兩個人的心在愛她,或者…我是覺得佳雯已經變成黃臉婆了吧?

Saturday, September 03, 2005

領悟

離開餐桌,我走向冰箱、倒了一杯水。心裡突然理解,原來我的女人「真的」脾氣非常不好。於是,我喝了冷水,走回餐桌坐下,一句話也不想說。氣氛很悶。

Oh Shit,發生了,原來,這個幸福的代價是這個。一組不單賣的幸福套餐,裡頭有些我很討厭苦瓜,那也只得吃了下去,然後滿足地擦擦嘴巴。Yummy!WTF!Shit Happens。

Here we Go!
Here we Go!
&
Here we Go again!

Friday, September 02, 2005

賢野鴨、野言鴨、野鴨賢?

反正,最近在黃昏的時候,總有三隻野鴨子會在水位已經甚低的池塘裡閒晃。不是白鴨子,是跟黃昏的樹林一樣灰濁的野鴨子。

白天的時候他們多半是在池子裡找食物吃,但到了黃昏、光線昏暗不利覓食時,他們會跳上那艘漏水的小船上,然後發呆…恩…應該是持續一個小時地發呆。三隻位置高低不同的鴨子,各自看著一個方向,非常平靜地、也不打擾彼此,就平靜地眼光直視自己的前方。偶爾會看見他們理毛抓癢,但基本上他們就是被定格般不會動……重覆出現……昨天是,今天也是。

有些東西眼睛不自主的就會看,腦子不自主的就會閱讀。

三隻野鴨子,遷徙性的動物,人造的、池水不流動的池塘,池塘邊未被砍光的小樹林,混濁的黃昏天色,被這景色逮住的人,被綁在狗屋旁、毫不在意周遭的黑狗。好gentle,輕輕地、不小心地用視線碰觸了一下就起了個漣漪。這是最奇怪的部份,碰觸之後,意義就揭露了一些,但若不停的用視線、用什麼都好地去碰觸、去經驗,那這經驗的湖面就充滿了擾亂體驗的漣漪。

是阿,我想到的是三個極盡濃縮的象徵,那三隻鴨子像是本身已經成為預言的預言家,不過後頭的意義我無從得知。假設那是個文本嗎?假設有定著的語義嗎?是阿,那不然怎麼辦?假設一切都只是在那裡?然後讓我自己住在一個沒人居住的世界裡?那樣的活法太荒涼、太寂寞了。

阿?我只是害怕荒涼和寂寞嗎?

恩…但這和野鴨子有沒有在說什麼是兩件事吧?

Oh ya. They're saying, "What a fucking nerd we got there."